【文轩】二分月19
重生梗丨先苦后甜丨小虐怡情
忠诚真小狗文x柔软假冷酷轩
私设ooc归我
或许是眼睛也会疲惫，亦或是压抑太久，宋亚轩听了一遍又一遍，最后意识模糊过去。
第二天一早，刘耀文默默起身，穿好衣服，出现在父母面前。面色憔悴，昨晚饭桌上刘父刘母就告诉了刘耀文器官捐赠的事情。在刘耀文十八岁时，刘父刘母早就做好的决定是两个人自愿签订器官捐赠，刘耀文当时提出要同行陪着。
“小耀，你怎么看上去脸色这么差？不舒服吗，没休息好。”刘母看着眼前恹恹的刘耀文，担心得很，上去抚上刘耀文的脸。
“没事儿，昨天晚上做噩梦了。”牵动微笑，拉着刘母往楼下去吃早饭。
一个小时之后刘耀文站在刘父刘母身后，桌子上是两份待签订的协议。
“等一下，我也想签。”刘耀文突然出声打断。
“耀文……”父母回头看着刚刚成年的孩子。其实做父母的难免有私心，嘴唇极小幅度地抽动抖动一下，没有开口阻拦。
“您确定吗？”旁边的工作人员认真开口，经过一系列身体的检查，最后签完的三份器官捐赠书静静被收在档案袋里。
刘耀文跟在父母后面，时而低着头看着地面大小不一的鹅卵石，锁骨下的项链已经被体温暖热。
“爸，妈，我准备去学校了。”刘耀文恭敬地把父母送回家，准备驱车离开回学校。
道路两旁灯影重叠，形形色色的车和人在街上奔走，汇聚，又离开。高速公路上，正赶高峰期，蚂蚁排队般慢吞吞地往前挪。高处的人得了助力看得更远，明明该是昏暗的天此刻染上泛红的不正常的色，刘耀文烦躁地抵着方向盘，吐槽了一句，“光污染真严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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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阿轩，我卡里多出来的那么多钱是你打的吗？”魏青快速放下手里的提包，收拾一下宋亚轩的病房。
“是留给您和松泽的。”
“不用，我们哪需要这么多钱，这都是你妈妈留给你的呀！”
“留给我也没有用了，就都送给我想送的人。至于松泽以后奋斗与否，是您可以决定的，您给不给他这些钱也是您说了算。”
宋亚轩说话时极为平静，仅仅几个小时的睡梦中他还在哭，噩梦时断时续，走马灯一般出现很多人。许许多多几面之缘的人，还有宋母，刘耀文……
“哭了？”魏青坐在旁边倒了一杯水递到宋亚轩手里，蓝色病号服衬得宋亚轩的肌肤更加白皙。
“嗯……”噙着杯壁，小口小口往下灌。很多话说出来似乎都词不达意，宋亚轩不愿意将心意剖出来给谁人看，刘耀文也不行。抿了抿唇，什么都没有再说。
医院的生活枯燥，宋亚轩躺在捧着平板看综艺。前几年里他忙于学业，不甚在乎这些，恍然间宋亚轩经历完高考，没有继续进修大学的课程，他也想瘫一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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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到停车场，刘耀文就接到一个电话，对面是刚刚的机构打来的，“您好，刘先生，这边出现了一点状况，可以麻烦你赶来做一下进一步的检测吗？”
刘耀文甚至觉得对面是诈骗电话，他刚刚堵了一个小时才到家，这边电话就打过来，“今天不是已经做了检测了吗？”忍下不悦，刘耀文保持住教养。
“是这样，但是医院这边联系我们有一位病人，可能跟您能匹配上了，具体还要进一步检测，您看有时间吗？那位病人身体状况不太好，可能需要得比较着急。”
“好，我现在过去。”
刘耀文调转车头，直接开出车库前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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宋亚轩接到消息时是特别惊讶的，魏青高兴得不得了，但是接下来听到的话又让心情坠入谷底，“对方和你一样18岁，甚至还比你小。当下法律规定的活体器官捐赠的条件只有三种，即活体器官的接受人限于活体器官捐献人的配偶、直系血亲或者三代以内旁系血亲,或者有证据证明与活体器官捐献人存在因帮扶等形成亲情关系的人员。”
这无异于宣告不可能，谁会在刚满18岁就把自己的心脏捐出去呢，更何况这个人和宋亚轩还是陌生人。
宋亚轩倒是没多失落，震惊之后就又归于表面的平静了。
“唉～可惜啊，但是这种事……没办法……”魏青和刘母打电话时止不住叹息，对面的刘母看着两个18岁的孩子在身边怎会不纠结，不难过？
刘耀文快速走进房子时，被引导的工作人员带去做配型，医院花了大价钱，宋亚轩来时静静等着出结果。
“结果出来了，可以确定，心脏匹配程度为80%，做手术的话风险比较低。”隔着一堵墙，两个房间的人都清楚地知道了这个消息。
一点都不想动，坐在椅子上，宋亚轩他刚进来听到这个消息就想出去了。
刘耀文做完检测穿完衣服出来赶到时比隔壁晚，刚要进门，被挨着两个门的桌子抓住了目光，准确来说是桌子上手机的壁纸，上面清清楚楚的刘耀文，他本人再不会认错了，还有当时坐在他对面的刘母，刘耀文一瞬间想起来那天印象很深的那双眼睛。
是宋亚轩！刘耀文觉察到的时候震惊到无法动弹，宋亚轩在这里，他是需要捐赠的人吗？“这个……是那位需要捐赠的人的手机吗？”
工作人员没有仔细看那张壁纸，“嗯对，您的也需要放在外面。”
刘耀文掏手机的动作都被放慢，进房间听到结果的时候嘴唇哆嗦。
“我能问问他叫什么吗？”
“抱歉，根据规定我们无法告知您对方的隐私。”
“那……心脏匹配有年龄限制吗？需要是同龄的吗？”刘耀文自知这个问法很傻，可是他想确定，那个需要心脏的人是不是宋亚轩。
“这确实是我们寻找匹配源的一个方向，患者跟您一样的年岁，所以才请您来，不过眼下的情况还是您决定的，不会有任何人强迫您捐赠，毕竟您的心脏只有一颗。您的隐私我们也不会提供给对方，您完全不用担心。”
刘耀文坐在椅子上小腿连着脚背都是紧绷的，几乎可以断定，需要刘耀文心脏的病人就是宋亚轩，这就是宋亚轩跟他分手的原因吗……
刘耀文没给出答案，负责人要转达到患者那边时，刘耀文给的答复是他需要考虑考虑。
宋亚轩对这个回复是相当奇怪的，下一秒又释然，对面和他同龄的人是想给他留点不切实际的念想？其实根本不用。
考虑到双方不能碰面，于是负责人就安排宋亚轩先离开，十五分钟后刘耀文才允许离开。
走在回车的路上，身体疲惫不堪，刘耀文却觉得精神已经麻木。宋亚轩生病了，可能会死，而他刘耀文是那个可以救他的人……
宋亚轩跟他早早提了分手……
宋亚轩把钱都给了他……
他很爱宋亚轩，宋亚轩也许也是爱他的……
交织在一起的想法充斥在刘耀文脑海里，化作焦灼的火焰炙烤着十八岁少年的心。瘫在驾驶座冰冷的怀抱，眼神空洞望着地下停车场的安全提示灯，幽深无言。
“喂魏姨，您现在在家吗？”电话打过去，刘耀文捏紧了手机。
“耀文啊，嗯……对，我现在在家，怎么了有什么事？”魏青把宋亚轩安置下来走到病房外才接听。
“我想见宋亚轩，他在哪个医院哪间病房？”刘耀文直接问了出来没等魏青回答又快速补充了一句，“我妈都告诉我了。”
刘母那天就知道了吧，难怪刘耀文觉得当时刘母的眼神和情绪不太对，原来，大家一直都瞒着他吗？
心绪被乌泱泱的感觉堵住，难过都无法发泄。
“我……”魏青犹豫了一下，宋亚轩说不定有机会能好起来，魏青最后还是告诉了他。
“市中心医院，923房。”
923房，就在曾经刘父病房823的正上方，刘耀文机械般慢慢驱车往家开，路上跟导员请了两天假。
下车之后刘耀文没回家，绕过一条青石巷，这条小道刘耀文走过无数次，停留在着等过宋亚轩无数次，现在他等不到宋亚轩来了。
门口的桂树依然枝繁叶茂，不在花期却郁郁葱葱。大门锁了刘耀文按了指纹打开，踩在下过雨的木质地板上，吱呀声缓慢响起，院子所有的事物都好好待着，整栋房子却在主人离开后也被抽走生气。
蹲在那棵树下，刘耀文才后知后觉哭出来，哭的是宋亚轩的苦命，哭的是他们的爱情。树冠为刘耀文挡去朦胧的月光，像极了曾经温柔的女主人，而刘耀文抱着胳膊独自哭了好久。
刘耀文刚成年，迈进成年人的世界，痛得他后悔踏进，命运撕扯下他的心意，夺走玫瑰带上月亮。
腿脚麻木，移动就是难忍的酥麻和刺痛，刘耀文一瘸一拐进了房子，玄关处开灯，屋内的陈设没有改变的痕迹，刘耀文生日那晚接到的电话，宋亚轩把这套房子转到了他名下，也就是说这套房子现在是刘耀文的，是宋亚轩给刘耀文了的。
缓慢上楼进了宋亚轩的房间，房间似乎还在静静等待着主人回归。宋亚轩去魏青那边之后再也没回来过，因为命运被生生截开，所以宋亚轩不敢再回来到这个他生长的地方。
刘耀文脱了外套坐在床边，找出来毯子盖在身上，就贴着床坐着，房间凉了一夜，刘耀文隔着几公里，在宋亚轩的房间独自想念宋亚轩。
其实只有刘耀文知道，这两个月里所有平日里看起来的正常都是因为夜晚有无数的孤寂与伤心。他待在酒店里夜晚就把被子裹紧，还要了床被子卷成筒放在身侧，刘耀文抱着长长的被筒睁眼看过很多次的日出，东方的鱼肚。
他很想念宋亚轩，从小他们就没有分别过这么久，这种分割似的别离，对于刘耀文来讲太痛，心被铮铮的钝刀毫不留情地凌迟，泪很凉很咸，刘耀文哭过的夜晚都会沾染上湿意。
就这样在这个充满回忆的房间，刘耀文靠在床边守着心里的执念熬过一整晚，第二天拿了外套出门开车去医院。电梯里看着熟悉的电梯按钮，刘耀文下意识按了“8”，而后又急忙按下“9”，周围有人抬眼看他，但是刘耀文都没注意到。随着楼层上升，他越发紧张，心脏砰砰砰地响，刘耀文皱眉握紧了手。
“嗯，魏姨，我到了，好，那我先进去看他。”结束电话，刘耀文朝923走去，站在门前，房门没有玻璃，刘耀文握住门柄时手心的汗打滑，“咔嚓”轻轻的一声响起，里面没有任何动静，刘耀文小心放轻了脚步进去。
病床上的人微微侧躺着挡住一半苍白的脸，就要和白被单融为一体。“魏姨，您今天怎么来这么早？”嘟囔着翻身，开开合合的嘴唇没了以前的红润，取而代之的是很浅的灰白色。
看得失神，刘耀文站在病床前没有开口，嘴唇咬得死死的，旁边的仪器还在频频闪动。
喘着气宋亚轩睁开一点眼，入目是刘耀文隐忍地盯着他，瞳孔里倒射出来白色被单中间的身影。
“怎么……是你？”宋亚轩脑子飞速地转，不可置信慢慢变为泄气。
两个人一趟一站，刘耀文弯腰俯身去摸宋亚轩的脸，一如以往娇嫩，此刻面前的人看上去乖的没别，只可惜刘耀文切实体会过那份恶劣。
他突然做好了决定，或者说他在知道那个人是宋亚轩的时候就做好了，他不想放任宋亚轩逝去生命，化作没人牵挂的鬼魂，什么都没有。
“你女朋友呢？”刘耀文问完哽住嗓子，眼眶里堆满了泪，滴在宋亚轩床上，然后突然俯身按住宋亚轩的胳膊，拉开松松的病号服领子，用力咬上脆弱的锁骨。
“啊！痛～”宋亚轩挣扎着还是遵从不甚清醒的意识握住刘耀文的手腕想抬起身子够刘耀文，“刘耀文儿，你来了～”
刘耀文松开嘴，在留着齿痕的地方舔了舔，就没再动，手收紧抱住身下的宋亚轩。
“我来了。”
“我不想告诉你的，我怕你会很伤心，我跑了很远很远，我以为我会悄无声息地死掉，然后你会慢慢忘了我……”宋亚轩哭得身体不停地抖，本就瘦削的身子刘耀文轻松圈起来，泪水全部被刘耀文的衣服吸进去，刘耀文撑在床边哄哭得喘不上气的宋亚轩。
刘耀文来了，宋亚轩深感前功尽弃的感觉太差，可是他的想念快要漫天，好像再见一次宋亚轩的心就会彻底安抚下来，填补他最大的缺憾。
“滴滴滴！”仪器发出警报，三四名医生护士跑进来，刘耀文连忙轻轻松开宋亚轩，医生就迅速接手，退在医生外围的刘耀文悄悄用手机发去信息，“我同意捐献心脏。”
宋亚轩一直朝刘耀文的方向张望着，泪还爬在脸上。十分钟后医生确定暂时处理下来，责怪地看着刘耀文，“病人不能情绪起伏太大，你们一定要注意。”
刘耀文上前握住宋亚轩的手又连忙跟医生承诺，“好好好，知道了，一定一定。”
宋亚轩躺在床上不敢再哭，刘耀文坐在旁边喂他吃早饭，小心喂下去，耐心等宋亚轩吃完再喂下一口。吃完早饭还擦好嘴，护士退出去之后刘耀文刚要起身医生进了通知有心脏器官匹配源了。
刘耀文笑着看宋亚轩，看着床上的人瞪着圆圆的眼睛又变为欣喜，有默契地顺势低下头让宋亚轩可以揽上他的脖子，“我真的可以继续陪你了。”软软的唇贴在刘耀文脸颊上，恋爱时两个人没见面，这才是正式地第一次亲吻。
刘耀文在宋亚轩看不见的地方也笑，脸贴脸，刘耀文很高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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